在冬月的寒風中,夏承楹,筆名何凡,以一管瘦筆,書寫出時代的溫潤篇章。他的八字命盤——庚戌年、戊子月、壬戌日、辛丑時——宛如一幅蒼茫的山水畫,土如群山環繞,壬水日主則似一灣清流,在重壓之下砥柱中流。這命盤,揭示了他內心的堅韌與智慧,更映照出他在臺灣文學史中的角色:一位將壓力化為文化薪火的文人。何凡曾自述:「我寫《玻璃墊上》是在遊戲,只不過遊戲得認真一點。」(註:出自《玻璃墊上・自序》)這句話,如同他命格的獨白,訴說著如何以文字與事業化解命運的重負,淬煉出溫潤人心的不朽之作。
命盤的張力與文學的風骨
何凡的性格,根植於這命盤的內在糾結。日坐七殺,官殺重重,賦予他極強的自律與責任感,外表溫和如冬陽,內心卻時刻與壓力搏鬥。地支雙戌一丑,構成丑戌相刑,增添了反覆琢磨的習性,讓他數十年如一日地凝視生活細節。他的散文,尤以《玻璃墊上》系列為代表,總從一粒灰塵、一抹光影入手,細膩描繪,卻蘊藏對人生荒謬的深思。這份對細節的凝視與哲思,正是他命格的寫照,七殺的壓力化為筆下的哲思,寫作與事業不僅是志業,更是他存在的必須。若無這管道,強大的七殺或將吞噬心性,但他選擇以筆為劍,以思想為舟,航行在時代的漩渦中。
庚金偏印與辛金正印透干,如同救贖的橋樑,將七殺的兇猛轉化為智慧的源泉。這「殺重身強,以印化殺」的貴格,使他不被壓垮,反而在逆境中淬煉出風骨。何凡在回顧自己的寫作時,曾幽默寫道:「有的竟有『沒想到我還寫過這篇文章』的感想,這像是多妻的男人忽然發現陌生的子女,充滿了意外的驚喜。」(註:出自《玻璃墊上・自序》)然而,這份幽默的背後,正是印星化殺的智慧體現:透過文字(印星)這一疏通與排解的管道,將七殺所帶來的無數現實壓力與內心衝突,不斷地被消化、吸收,最終轉化為一篇篇輕盈而雋永的創作,完成了壓力到養分的昇華。
文學與教育的先驅
1948年,隨國民政府來臺,何凡將一生奉獻於推行國語與普及教育,擔任《國語日報》的編輯、社長與發行人,成為這份報紙的靈魂人物。《國語日報》以推廣國語、啟迪民智為宗旨,在他的帶領下,成為臺灣文學與教育的重要陣地。他以敏銳的編輯眼光,刊載文學作品、教育文章與社會評論,發掘無數文壇新秀,為1960年代的臺灣文學注入清新之風。何凡的專欄《玻璃墊上》,以細膩而幽默的筆觸,從日常瑣事中挖掘人性光輝,成為讀者心靈的慰藉。他曾寫道:「人的心靈像一張白紙,環境與教育在上面塗抹出各種色彩。」這句話,體現了他對文學與教育的信念:文字與知識是塑造人格與思想的載體。他的努力,使《國語日報》不僅是一份報紙,更是一座橋樑,連繫了語言、文化與年輕一代的未來。
文壇的推手與思想的火花
何凡的多重身份——記者、散文作家、譯者、《聯合報》主筆與《文星》雜誌主編——展現了他對臺灣文學的全面影響。在《文星》雜誌主編期間,他積極推動現代文學與思想交流,引進西方文學思潮,激發了1960年代臺灣文壇的現代主義浪潮。《文星》成為當時文人薈萃的園地,林海音、余光中等作家皆在此發表作品,碰撞出思想的火花。何凡以譯者之才,將西方文學引入華語世界,為讀者開啟新視野;以記者之眼,敏銳觀察社會脈動;以散文家之筆,書寫人生的幽微。這份以小見大的慧眼,與命盤中的印星相呼應,將七殺的壓力化為文化事業的權威,溫潤了無數讀者的心靈。
時代漩渦中的文化定錨
從北京到臺灣,從戰亂到和平,何凡的一生軌跡,應驗了命盤中官殺代表的環境與事業束縛。他身處動盪的時代,壓力如泰山壓頂,卻憑藉印星的力量——文化、知識、媒體工作——在亂世中定位自我。七殺的「殺氣」,被他轉化為文化上的影響力,他的散文溫潤沖淡,實則風骨嶙峋,猶如一株在岩石縫中生長的松樹。他在《聯合報》主筆期間,撰寫社論與專欄,針砭時弊,引導輿論,卻總以溫和的筆調化解尖銳的議題。他的文字,總能從細微處挖掘深刻的哲理,這份以小見大的慧眼,不僅是他對文學的信仰,也是他對命運的回應,將外在的紛擾融入內心的寧靜,寫出「看似平和,實則堅韌」的風範。他的事業,從《國語日報》到《文星》與《聯合報》,無一不在為華語文化的傳承與普及而努力,成為臺灣文學史中一座穩固的文化定錨。
大運流轉與創作巔峰
大運的流轉,助何凡化險為夷。青中年行庚寅、辛卯運,天干補足印星,地支寅卯木克制過旺之土,讓才華舒展,事業穩固。這段時光,他於《國語日報》奠定文壇地位,猶如早期散文般充滿生機與探索。中年壬辰、癸巳運,比劫助身,辰土沖開墓庫,巳丑合金暗助印星,環境變動中他把握機遇,在《文星》與《聯合報》創下事業巔峰,推動文學與思想的革新。中晚年甲午、乙未運,火土忌神齊來,壓力倍增,或有健康之憂,但甲乙木食傷仍發揮制土作用,讓他憑智慧度過。這運程,猶如他筆下的四季輪迴,縱有嚴冬,亦有春芽破土。這份對生命的韌性,與他的命格與事業相呼應,將個人命運與文學、教育緊密交織。
結語:智慧之花,溫潤時代
何凡的命盤勾勒出一幅動人畫卷:一位勇者在重壓下綻放智慧之花。他以《國語日報》為平臺,推廣國語,啟迪民心;以《文星》與《聯合報》為舞臺,振興文壇,引領思潮;以散文與翻譯為橋樑,連繫中西文化,溫潤無數靈魂。他的散文,如一泓清泉,流淌在讀者心間,證明了最沉重的壓力,能催生最深刻的智慧;最艱難的處境,能磨礪最堅實的風骨。在臺灣文學史上,何凡不僅是一位散文家、記者與譯者,更是一位文化的播種者,猶如他命盤中的壬水清流,在時代的群山重壓中,淬煉出不朽的文化遺產。
生辰來源:
其與林海音婚書
何凡傳/夏祖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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